第56章 第 5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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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第 56 章
臺風蒂亞第二次置換還在進行。
如果臺風蒂亞第二次置換成功, 風力將超過十七級，屆時才是真正的災難。
別墅裏，其他當地傭人好似已經習慣, 忙碌著收拾房間, 整理東西, 空閑時間就聚集在一起打牌，聊天。
沈星嶼幾人本就是來度假, 日常就是吃吃喝喝, 玩玩鬧鬧，現在沒有電, 也出不去門, 只能幾個人坐起一起手搓麻將。
秋野之前不會打, 跟著幾人剛開始學, 沒出一張都要思索半天。
湊數的沈念安也不會打, 玩鬧一樣隨便往外丟牌。
唯二會打的沈星嶼和時秋白百無聊賴地陪著兩個小朋友一起玩。
在秋野再一次思索該怎麽打牌時，沈星嶼回頭看了眼坐在身後的人，宿歡坐在沙發上, 盯著某處微微走神, 只是目光時不時看一眼手機, 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。
沈星嶼手中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，宿歡一定知道真相, 可要怎麽樣才能撬開她的口呢？
“姐姐？姐姐？到你了。”時秋白碰碰她的胳膊, “秋野打了一張二條，安安打了一掌一餅——安安！把一餅放下, 不能換牌！”
“我剛剛打錯了, 我要出二餅！”沈念安眼疾手快將一餅拿回來，又扔出去一張二餅。
秋野眼睛一眨, 慢吞吞地將牌推倒，“我胡了！”
時秋白啊了一身，仔細看她的牌後一拍腦袋，“你這是炸胡！你旁邊還有一張單牌呢！”
時秋白煩躁，生氣，氣鼓鼓地重新將牌拿起來，重頭開始給她講解規則。
沈星嶼將牌一推，“我想休息一會兒，你們先玩吧。”
“誒？姐姐？你不玩了，我們湊不夠人呀！”時秋白嘟囔。
“我玩！我要玩！”沈念安很高興，坐在椅子上玩積木一樣將牌都堆起來。
沈星嶼沒理會他們，起身坐在宿歡身邊，也不看她，只是拿起桌上的一本書，隨意翻起一頁。
【你是不是知道臺風的由來？】
【誰？我嗎？】系統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，【我不知道啊！不過這次的臺風是有點奇怪，你等一下啊。】
【檢測程序正在啟動中——】
【檢測程序已啟動中——檢測程序運行中——】
宿歡目光一頓，放在身側的手不自然地交疊在腿上，神色微微緊繃，但沒說話。
沈星嶼根本不理會沙壁系統的話，繼續問：【我就是在問你，這裏沒有第二個人能聽見我心聲，所以你不要裝作聽不見！】
宿歡這才確認她的確是和自己說話，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。
沈星嶼身上的廢物系統上線後，搞事的能力也一同上線。
宿歡收回目光，“你們玩，我先上樓了。”
她說罷，拿了手機起身往樓上走。
沈星嶼坐在沙發上，臉色沈了沈。
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，中午吃完飯後，一行人分開去睡覺。
沈星嶼的手機落在了原先的房間，家裏也沒有備用機，只是借了傭人手機大概看了眼新聞。
臺風朝著她們的位置過來，第二輪置換結束時間是在下午四點，是否置換成功目前還在檢測中。
樓上，宿歡也在關註著網上的新聞，時不時點開和白大褂的聊天框，焦急地等待著結果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，宿歡徹底坐不住，深吸一口氣，在房間裏來回踱步，時不時看看窗外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樹，心情沈重。
光線一點點暗了下來，海岸飛舞著被卷起的狂沙，浪花一下一下拍打著海岸，仿佛被釋放的野獸，氣勢洶湧澎湃。
宿歡看的出神，雙眸隨著天色逐漸失去光亮。
叮鈴鈴——
寂靜的房間裏，手機鈴聲忽然響起，宿歡被喚回神智，忙走回去將手機拿起來，是實驗室來的電話。
“餵？怎麽樣？控制住了嗎？”
白大褂的答案讓她徹底失望，“對不起，控制失敗。”
宿歡抿唇，握* 著手機的手青筋暴起，怒斥的話還沒說出來就因為對方的一句話心情頓時美妙。
“不過我們已經成功讓系統陷入休眠，我們會繼續嘗試控制系統。”
宿歡松了口氣，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掛斷電話後，宿歡重新打開微博，調整到熱搜頁面，入目便是一條#臺風蒂亞第二次置換失敗#。
看過臺風置換的視頻過後，宿歡懸著的心徹底放松下來。
失敗就好，系統被迫休眠，這個臺風也應該會消失。
必須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沈星嶼。
她快步走出門，剛一下樓就聽見時秋白興沖沖的聲音，“姐姐！臺風不會登錄了！”
時秋白拿著手機，興奮地在沈星嶼面前大聲喊道：“臺風蒂亞第二次置換失敗，登錄後威力就不會那麽強！而且蒂亞的最新路徑發生改變，不會在這裏登錄！”
沈星嶼驚喜地瞪大眼睛，“真的？”
她將時秋白的手機拿過來，看見最新一條新聞後，緊皺的眉頭才松開，臉上滿是慶幸。
“真是一個好消息啊！”
臨門一腳，臺風消失，時不時說明唐棠的系統這一次計劃徹底失敗了？
沈星嶼餘光瞥到朝他們走來的人，將手機還給時秋白後，轉頭望向她，“今晚吃火鍋吧，我們慶祝一下。”
【慶祝我死裏逃生。】
宿歡對她笑笑，只當做沒聽見。
沈星嶼眼睛一瞇，不悅地收回目光。
晚上眾人熱熱鬧鬧地吃著火鍋聊著天，說到這次的臺風時，沈星嶼還特意觀察了一眼窗外，明顯地感覺到外面的風力小了。
等到第二天起來，窗外的風已經小了很多，打開門也沒有那麽大的阻力。
沈星嶼跑上樓，將自己的房間打開，房間裏像是遭了強盜，一片狼藉，厚重的窗簾還在滴水，但風已經吹不動了，床上的被子也都濕淋淋地。
她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掀開窗簾觀察，這才看清樹木是怎麽將玻璃捅破，不過不是樹不夠高，只怕要直接砸在床上。
後面，時秋白和趕了過來，驚奇地看著整個房間，“真危險啊！差一點姐姐就出事了。”
她眉頭緊皺，小聲嘟囔著：“同樣都是面朝大海，怎麽出事的偏偏就是姐姐的房間？這也太雙標了吧。”
“可能就是沖著我來的，也說不準。”沈星笑著說。
“怎麽可能呢？”時秋白根本不相信，碎碎念著回去一定要燒香，好讓神明保佑姐姐。
可說者無意，聽者有心。
後面跟過來查看房間情況的宿歡將兩個人的話聽了個正著，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星嶼，心中糾結著要不要真相告訴她。
研究室的那些人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將系統控制，也許永遠都控制不了，那麽就說明類似於臺風殺人的情況不定時會出現，這一次沈星嶼能躲過去，不代表她下次也能躲過去。
可如果將真相告訴她……
宿歡放在身側的手微微緊握，腦中的兩個小人在打架，一個說告訴沈星嶼，另一個卻堅持要將系統研究個明白。
她不能讓沈星嶼知道她在做什麽，本來就已經不得她喜歡，如果讓沈星嶼認為她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，只怕兩個人就沒有以後了。
正想著，沈星嶼已經從她身邊離開，噔噔地往樓下走，“安安，我們明天要離開咯，如果明天的風能停下來的話。再去檢查一下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沒。”
“這麽快嗎？”沈念安驚訝，“可是外面的雨還沒有停。”
“沒關系，臺風已經走了，不會再有危險的。”沈星嶼摸摸她的腦袋，“還是說你不想和媽媽一起走了？”
“當然不是啦！我是想和媽媽一起離開的，可是、可是——”沈念安糾結了一下，“媽咪也要和我們一起離開嗎？我們要不然帶上媽咪一起回家吧？”
沈星嶼搖頭，“你媽咪有她自己要做的事情，我們先走。等你想她的時候，再讓她來看你，好不好？”
沈念安依然不高興，可她只能點頭。
她已經嘗試過了，媽媽和媽咪沒辦法在一起，那麽久只能她來做選擇，是跟著媽媽還是媽咪。
唉呀，真愁人。
沈念安晃悠著雙腿，繼續將麻將當作積木一起堆疊起來。
沈星嶼揉揉女兒的腦袋，誇獎一聲親了她一口。
小丫頭更高興了，搖晃著雙腿，小腦袋也跟著一起搖擺。
又過了一天，窗外的雨也逐漸地變小，沈星嶼又回房間重新檢查一番，所有的衣服都已經被水泡過，根本不能要了，她只能將東西丟下，反正回去後都要重新換。
沈星嶼翻找了好一會兒才將沈念安的手機從水裏撈出來，不無可惜地想回去要重新給女兒安排一個。
也不知道宿歡買的這個是什麽牌子的，用起來的感覺還不錯，而且立面好多東西她都沒有在外面看見過。
沈星嶼隨意地想著，忽然聽見身後關門的聲音。
她猛地轉頭看見已經走到身後的宿歡，眉頭一皺：“你進來幹什麽？”
“你不是想知道關於系統的事情嗎？”宿歡問。
她糾結了很久，還是認為要告訴沈星嶼——
一部分。
沈星嶼挑眉，“你確定要告訴我？不準備繼續瞞著了？”
“我沒有想過要瞞著你，”宿歡解釋，“我只是沒有想好要怎麽和你說。”
“那你現在想好了？”
見她點頭，沈星嶼開門見山，“那你說吧，唐棠的系統究竟是怎麽回事？”
“由這個世界產生的，用來修補劇情。”宿歡說，“在你離開之後沒多久，唐棠找上我，說有個系統纏上她了，她要和我合作，除掉她身上的系統。”
“那個時候，我因為你死……離開這個世界而郁郁寡歡。差點支撐不下去，是唐棠來告訴我，她有辦法讓你回到這個世界。但我必須要幫她，脫離她身上的系統！作為交換的條件之一，她願意成為我的實驗體給我提供實驗數據。”
聽到這裏，沈星嶼恍然大悟，“所以在我剛來到這個世界，你就有可以屏蔽系統信號的屏蔽器，原來是這麽來的。”
宿歡點頭，“那是第二代，在此之前，我們已經研究了五年，但是因為唐棠系統的特殊性，我們不能做的太大張旗鼓，如果被系統發現，唐棠會死。”
“那現在呢？唐棠已經一個多月就沒有出現在網絡上了，這是不是和你有關系？”沈星嶼語氣銳利，“還有《花兒成長記》之後，秦渺的爆料，時不時也是你安排的？”
宿歡垂下眼瞼，微抿著唇，思索了好半天才點頭，“是，這是她活該。我必須要讓粉絲都知道她做過什麽，才能讓你擺脫困境。”
為了那一條熱搜，她準備了六年，等待了六年。
就算唐棠不動手，她也會在秦渺出獄之後，安排唐棠入局，再重新曝光她的真面目。
節目上的事情是意外，也讓她的計劃發揮地更有作用。
這是唐棠自己活該。
“但是節目播出之後，唐棠被封殺和我沒有關系，寧榆順水推舟，想將人控制在身邊。”
她這麽說，沈星嶼就徹底明白了，“你給她提供了機會。寧榆就幹脆將人囚禁起來。”
後面就是，因為她的恢覆記憶，唐棠的系統覺察到她的存在，策劃了這一場臺風，想要將她徹底殺死，以防止她在幹預這個世界的發展。
沈星嶼擡手扶額，忍不住苦笑，“算計來算計去，都算計到了我身上。”
“什麽？”宿歡沒聽明白。
“沒什麽。”她搖頭，“除了這些你還有什麽要和我說的？”
“沒有了。”宿歡搖頭，“系統那邊研究所還在調查，暫時沒有更多的數據。”
沈星嶼嗯了一聲，“如果你要是沒什麽要和我說的，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不等宿歡回答，她擡步就往外走，在她要開門的時候，宿歡再一次急急地開口。
“你真的要跟時秋白離開嗎？”宿歡的眉頭緊緊地蹙著，視線焦距在她的臉上，垂落在身側的手由於握得用力，指關節微微發白，顯然她著急了。
“時秋白根本不像你看見的那麽單純！”她說，“系統都說她是反派，在你看不見的地方，她已經和寧榆達成合作，目的就是為了對付我。”
沈星嶼手虛虛地搭載門把上，側頭看她，臉上帶了些疑惑。
“那又怎麽樣呢？”
宿歡一怔，有些反應不過來，“什麽？”
“我知道她不是好人，從一開始就知道，但那又怎麽樣？”沈星嶼一雙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，“我從來沒有要求過她要做一個好人，也從來沒有期盼過她會成為一個好人。你對我說的這些根本不會影響到我對她的看法。”
“而且在我第一次攻略你的時候，不是也在一開始就知道你是反派了嗎？我有放棄過你嗎？”她反問，“更何況，你還不如秋白。起碼秋白沒有欺騙過我，也沒有和被人暧昧刺激我，更沒有讓她的粉絲網暴我，導致我每天都在做噩夢。”
“從某種程度上來說，你根本比不上秋白，你又有什麽資格來告訴我說秋白是反派？在我心中目，秋白要比你好十倍！”
宿歡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，臉色隨著她的話一寸寸變得慘白，身體跟著晃了晃，嘴唇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沈星嶼嘴角高高揚起，“宿小姐，你的這番話我聽著不開心，請你以後不要再說了，不然我會生氣的。”
她說完沖宿歡擺擺手，握著門把的手用力，哢嚓一聲，門就要被打開，身後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“那如果時秋白知道你是來攻略她的呢？”
哢嚓一聲，門被關上了。
沈星嶼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，轉身皺著眉望向她，“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你就不擔心時秋白知道你是來攻略她的？你留在她身邊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的黑化值降低！”
宿歡被氣的眼睛通紅，一步步朝她的方向走過來，“如果時秋白知道，你猜她的黑化值會不會爆表？”
沈星嶼盯著她的臉，逐漸瞇起眼睛。
兩人四目相對，互不相讓。
對峙了半晌後，沈星嶼忽然笑出聲，肩膀一聳，“沒關系，你告訴她好了。也省的我煩惱要怎麽開口。”
從前她沒有記憶，想著只有完成任務才能回家去陪媽媽。
可現在她想起一切，她來這個世界的目的就是為了女兒，如果不能和女兒一起離開，那麽她的攻略將毫無意義。
比起為了一個虛擬的數值一直浪費時間，還不如將剩下來的時間用在女兒身上。
沈星嶼的心情很輕松，“一場攻略而已，我根本沒想過要完成任務。”
她輕笑一聲，開門離開。
身後，宿歡臉上卻沒有笑容，看著她的背影眉頭緊皺。
這對她來說可不算是一個好消息，任務還是要做的。
如果沈星嶼不做，那只有她去做了。
宿歡擡起眸看向門外，輕聲道：“出來吧。”
門外的光線晃動了一下，一道人影從角落裏走出來，臉色慘白地看著她，眼神幾乎要碎了，“攻略……是什麽意思？”
時秋白呆楞楞地站在門口，頭一歪，眼淚就順著眼角掉落下來，不敢置信地看著宿歡。
“為什麽你們說的話我聽不懂？什麽攻略？什麽黑化？什麽反派？姐姐失蹤的那六年到底發生了什麽？！”
“沈星嶼第一次來是十六年前，她的任務目標是攻略我。”宿歡言簡意賅，“六年前她完成任務離開，再次來是五個月前，任務目標減少你的黑化值。”
時秋白驚駭得眼睛睜得核桃似的，滿臉地不相信。
明明都是中文，可為什麽組合在一起她就聽不懂了？
什麽攻略、什麽黑化……
“姐姐到底是什麽人？”時秋白靠進一步，質問道，“你又是怎麽知道這些的？”
宿歡蒼白的臉上帶了點諷刺，“你知道這些有什麽用？你能讓沈星嶼離開嗎？”
下意識地，她搖搖頭，不可能！
她好不容易才等到姐姐回來怎麽可能會讓姐姐再離開她？！
“所以你知道了又能怎麽樣？”宿歡冷笑一聲。
時秋白張了張嘴，最後只問出一句話，“既然我知道沒用，你為什麽還要告訴我？”
“讓你經歷我曾經經歷過的事情。”
宿歡很不高興沈星嶼為了別人離開自己。
而既然她不高興，她就要讓別人也不高興！
誰最能體會她的心情，思來想去也就只有時秋白了。
“現在你知道星玙接近你的目的了，你還打算讓沈星嶼跟你一起離開嗎？”宿歡嘴角一勾，臉上帶上一抹笑容。
時秋白眼眶通紅，擡起眼，咬著牙，憤恨的瞪著她，“你就不怕我將你的話告訴姐姐嗎？”
宿歡搖頭，“你隨意，反正她已經這麽恨我，我不介意她更恨我。”
恨比愛長久。
只要能讓沈星嶼一直記得她，她不介意讓自己變成沈星嶼最恨的人。
“你！”時秋白氣的說不出話。
宿歡說的話完全超出她的認知範圍，對她這麽好、如同一束光照亮她的人怎麽可能是個攻略者？
那一瞬間，她腦中閃過無數的畫面。
姐姐的笑、姐姐對她的溫柔、還有姐姐曾經說過的話……
許許多多，一時之間她分辨不出姐姐是真心還是為了攻略她。
時秋白閉上眼睛，滿臉絕望，“這是假的！你一定是在騙我！姐姐怎麽可能會是攻略者？這太荒誕了！”
“你愛信不信。”宿歡並不在意，擡步往外走，“你可以當做今天什麽都沒聽見，繼續像以前那樣和星玙相處，如果你不介意的話。”
不是所有人都是宿歡，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讀心術。
後來的很多個日夜，宿歡都會想，如果她沒有讀心術，沈星嶼是不是早就能完成任務了？
後來這個念頭被她否認，如果她沒有讀心術，她只會更深地陷入到唐棠的陷進中，每分每秒都在懷疑沈星嶼的每個舉動、懷疑她是不是為了攻略任務在忍耐自己、是不是為了攻略任務在假裝愛自己。
這樣想了很久，宿歡得出一個結論。
純屬是她在犯賤。
即便有一天沈星嶼會離開，她們在一起的時光也永遠是她最珍貴的回憶。
不過這些時秋白一定不會明白。
時秋白就如同曾經的她自己，甚至是沒有讀心術，更低配版的。
只會不停的懷疑沈星嶼的動機。
宿歡在路過她身邊的時候，刻意停了一拍，“你不如仔細想想，作為反派的你，有什麽資格讓星玙愛你。”
這句話是在對她說，也是在對曾經的自己說。
那個自備、又自尊心極強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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臺風蒂亞第二次置換還在進行。
如果臺風蒂亞第二次置換成功, 風力將超過十七級，屆時才是真正的災難。
別墅裏，其他當地傭人好似已經習慣, 忙碌著收拾房間, 整理東西, 空閑時間就聚集在一起打牌，聊天。
沈星嶼幾人本就是來度假, 日常就是吃吃喝喝, 玩玩鬧鬧，現在沒有電, 也出不去門, 只能幾個人坐起一起手搓麻將。
秋野之前不會打, 跟著幾人剛開始學, 沒出一張都要思索半天。
湊數的沈念安也不會打, 玩鬧一樣隨便往外丟牌。
唯二會打的沈星嶼和時秋白百無聊賴地陪著兩個小朋友一起玩。
在秋野再一次思索該怎麽打牌時，沈星嶼回頭看了眼坐在身後的人，宿歡坐在沙發上, 盯著某處微微走神, 只是目光時不時看一眼手機, 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。
沈星嶼手中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，宿歡一定知道真相, 可要怎麽樣才能撬開她的口呢？
“姐姐？姐姐？到你了。”時秋白碰碰她的胳膊, “秋野打了一張二條，安安打了一掌一餅——安安！把一餅放下, 不能換牌！”
“我剛剛打錯了, 我要出二餅！”沈念安眼疾手快將一餅拿回來，又扔出去一張二餅。
秋野眼睛一眨, 慢吞吞地將牌推倒，“我胡了！”
時秋白啊了一身，仔細看她的牌後一拍腦袋，“你這是炸胡！你旁邊還有一張單牌呢！”
時秋白煩躁，生氣，氣鼓鼓地重新將牌拿起來，重頭開始給她講解規則。
沈星嶼將牌一推，“我想休息一會兒，你們先玩吧。”
“誒？姐姐？你不玩了，我們湊不夠人呀！”時秋白嘟囔。
“我玩！我要玩！”沈念安很高興，坐在椅子上玩積木一樣將牌都堆起來。
沈星嶼沒理會他們，起身坐在宿歡身邊，也不看她，只是拿起桌上的一本書，隨意翻起一頁。
【你是不是知道臺風的由來？】
【誰？我嗎？】系統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，【我不知道啊！不過這次的臺風是有點奇怪，你等一下啊。】
【檢測程序正在啟動中——】
【檢測程序已啟動中——檢測程序運行中——】
宿歡目光一頓，放在身側的手不自然地交疊在腿上，神色微微緊繃，但沒說話。
沈星嶼根本不理會沙壁系統的話，繼續問：【我就是在問你，這裏沒有第二個人能聽見我心聲，所以你不要裝作聽不見！】
宿歡這才確認她的確是和自己說話，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。
沈星嶼身上的廢物系統上線後，搞事的能力也一同上線。
宿歡收回目光，“你們玩，我先上樓了。”
她說罷，拿了手機起身往樓上走。
沈星嶼坐在沙發上，臉色沈了沈。
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，中午吃完飯後，一行人分開去睡覺。
沈星嶼的手機落在了原先的房間，家裏也沒有備用機，只是借了傭人手機大概看了眼新聞。
臺風朝著她們的位置過來，第二輪置換結束時間是在下午四點，是否置換成功目前還在檢測中。
樓上，宿歡也在關註著網上的新聞，時不時點開和白大褂的聊天框，焦急地等待著結果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，宿歡徹底坐不住，深吸一口氣，在房間裏來回踱步，時不時看看窗外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樹，心情沈重。
光線一點點暗了下來，海岸飛舞著被卷起的狂沙，浪花一下一下拍打著海岸，仿佛被釋放的野獸，氣勢洶湧澎湃。
宿歡看的出神，雙眸隨著天色逐漸失去光亮。
叮鈴鈴——
寂靜的房間裏，手機鈴聲忽然響起，宿歡被喚回神智，忙走回去將手機拿起來，是實驗室來的電話。
“餵？怎麽樣？控制住了嗎？”
白大褂的答案讓她徹底失望，“對不起，控制失敗。”
宿歡抿唇，握* 著手機的手青筋暴起，怒斥的話還沒說出來就因為對方的一句話心情頓時美妙。
“不過我們已經成功讓系統陷入休眠，我們會繼續嘗試控制系統。”
宿歡松了口氣，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掛斷電話後，宿歡重新打開微博，調整到熱搜頁面，入目便是一條#臺風蒂亞第二次置換失敗#。
看過臺風置換的視頻過後，宿歡懸著的心徹底放松下來。
失敗就好，系統被迫休眠，這個臺風也應該會消失。
必須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沈星嶼。
她快步走出門，剛一下樓就聽見時秋白興沖沖的聲音，“姐姐！臺風不會登錄了！”
時秋白拿著手機，興奮地在沈星嶼面前大聲喊道：“臺風蒂亞第二次置換失敗，登錄後威力就不會那麽強！而且蒂亞的最新路徑發生改變，不會在這裏登錄！”
沈星嶼驚喜地瞪大眼睛，“真的？”
她將時秋白的手機拿過來，看見最新一條新聞後，緊皺的眉頭才松開，臉上滿是慶幸。
“真是一個好消息啊！”
臨門一腳，臺風消失，時不時說明唐棠的系統這一次計劃徹底失敗了？
沈星嶼餘光瞥到朝他們走來的人，將手機還給時秋白後，轉頭望向她，“今晚吃火鍋吧，我們慶祝一下。”
【慶祝我死裏逃生。】
宿歡對她笑笑，只當做沒聽見。
沈星嶼眼睛一瞇，不悅地收回目光。
晚上眾人熱熱鬧鬧地吃著火鍋聊著天，說到這次的臺風時，沈星嶼還特意觀察了一眼窗外，明顯地感覺到外面的風力小了。
等到第二天起來，窗外的風已經小了很多，打開門也沒有那麽大的阻力。
沈星嶼跑上樓，將自己的房間打開，房間裏像是遭了強盜，一片狼藉，厚重的窗簾還在滴水，但風已經吹不動了，床上的被子也都濕淋淋地。
她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掀開窗簾觀察，這才看清樹木是怎麽將玻璃捅破，不過不是樹不夠高，只怕要直接砸在床上。
後面，時秋白和趕了過來，驚奇地看著整個房間，“真危險啊！差一點姐姐就出事了。”
她眉頭緊皺，小聲嘟囔著：“同樣都是面朝大海，怎麽出事的偏偏就是姐姐的房間？這也太雙標了吧。”
“可能就是沖著我來的，也說不準。”沈星笑著說。
“怎麽可能呢？”時秋白根本不相信，碎碎念著回去一定要燒香，好讓神明保佑姐姐。
可說者無意，聽者有心。
後面跟過來查看房間情況的宿歡將兩個人的話聽了個正著，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星嶼，心中糾結著要不要真相告訴她。
研究室的那些人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將系統控制，也許永遠都控制不了，那麽就說明類似於臺風殺人的情況不定時會出現，這一次沈星嶼能躲過去，不代表她下次也能躲過去。
可如果將真相告訴她……
宿歡放在身側的手微微緊握，腦中的兩個小人在打架，一個說告訴沈星嶼，另一個卻堅持要將系統研究個明白。
她不能讓沈星嶼知道她在做什麽，本來就已經不得她喜歡，如果讓沈星嶼認為她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，只怕兩個人就沒有以後了。
正想著，沈星嶼已經從她身邊離開，噔噔地往樓下走，“安安，我們明天要離開咯，如果明天的風能停下來的話。再去檢查一下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沒。”
“這麽快嗎？”沈念安驚訝，“可是外面的雨還沒有停。”
“沒關系，臺風已經走了，不會再有危險的。”沈星嶼摸摸她的腦袋，“還是說你不想和媽媽一起走了？”
“當然不是啦！我是想和媽媽一起離開的，可是、可是——”沈念安糾結了一下，“媽咪也要和我們一起離開嗎？我們要不然帶上媽咪一起回家吧？”
沈星嶼搖頭，“你媽咪有她自己要做的事情，我們先走。等你想她的時候，再讓她來看你，好不好？”
沈念安依然不高興，可她只能點頭。
她已經嘗試過了，媽媽和媽咪沒辦法在一起，那麽久只能她來做選擇，是跟著媽媽還是媽咪。
唉呀，真愁人。
沈念安晃悠著雙腿，繼續將麻將當作積木一起堆疊起來。
沈星嶼揉揉女兒的腦袋，誇獎一聲親了她一口。
小丫頭更高興了，搖晃著雙腿，小腦袋也跟著一起搖擺。
又過了一天，窗外的雨也逐漸地變小，沈星嶼又回房間重新檢查一番，所有的衣服都已經被水泡過，根本不能要了，她只能將東西丟下，反正回去後都要重新換。
沈星嶼翻找了好一會兒才將沈念安的手機從水裏撈出來，不無可惜地想回去要重新給女兒安排一個。
也不知道宿歡買的這個是什麽牌子的，用起來的感覺還不錯，而且立面好多東西她都沒有在外面看見過。
沈星嶼隨意地想著，忽然聽見身後關門的聲音。
她猛地轉頭看見已經走到身後的宿歡，眉頭一皺：“你進來幹什麽？”
“你不是想知道關於系統的事情嗎？”宿歡問。
她糾結了很久，還是認為要告訴沈星嶼——
一部分。
沈星嶼挑眉，“你確定要告訴我？不準備繼續瞞著了？”
“我沒有想過要瞞著你，”宿歡解釋，“我只是沒有想好要怎麽和你說。”
“那你現在想好了？”
見她點頭，沈星嶼開門見山，“那你說吧，唐棠的系統究竟是怎麽回事？”
“由這個世界產生的，用來修補劇情。”宿歡說，“在你離開之後沒多久，唐棠找上我，說有個系統纏上她了，她要和我合作，除掉她身上的系統。”
“那個時候，我因為你死……離開這個世界而郁郁寡歡。差點支撐不下去，是唐棠來告訴我，她有辦法讓你回到這個世界。但我必須要幫她，脫離她身上的系統！作為交換的條件之一，她願意成為我的實驗體給我提供實驗數據。”
聽到這裏，沈星嶼恍然大悟，“所以在我剛來到這個世界，你就有可以屏蔽系統信號的屏蔽器，原來是這麽來的。”
宿歡點頭，“那是第二代，在此之前，我們已經研究了五年，但是因為唐棠系統的特殊性，我們不能做的太大張旗鼓，如果被系統發現，唐棠會死。”
“那現在呢？唐棠已經一個多月就沒有出現在網絡上了，這是不是和你有關系？”沈星嶼語氣銳利，“還有《花兒成長記》之後，秦渺的爆料，時不時也是你安排的？”
宿歡垂下眼瞼，微抿著唇，思索了好半天才點頭，“是，這是她活該。我必須要讓粉絲都知道她做過什麽，才能讓你擺脫困境。”
為了那一條熱搜，她準備了六年，等待了六年。
就算唐棠不動手，她也會在秦渺出獄之後，安排唐棠入局，再重新曝光她的真面目。
節目上的事情是意外，也讓她的計劃發揮地更有作用。
這是唐棠自己活該。
“但是節目播出之後，唐棠被封殺和我沒有關系，寧榆順水推舟，想將人控制在身邊。”
她這麽說，沈星嶼就徹底明白了，“你給她提供了機會。寧榆就幹脆將人囚禁起來。”
後面就是，因為她的恢覆記憶，唐棠的系統覺察到她的存在，策劃了這一場臺風，想要將她徹底殺死，以防止她在幹預這個世界的發展。
沈星嶼擡手扶額，忍不住苦笑，“算計來算計去，都算計到了我身上。”
“什麽？”宿歡沒聽明白。
“沒什麽。”她搖頭，“除了這些你還有什麽要和我說的？”
“沒有了。”宿歡搖頭，“系統那邊研究所還在調查，暫時沒有更多的數據。”
沈星嶼嗯了一聲，“如果你要是沒什麽要和我說的，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不等宿歡回答，她擡步就往外走，在她要開門的時候，宿歡再一次急急地開口。
“你真的要跟時秋白離開嗎？”宿歡的眉頭緊緊地蹙著，視線焦距在她的臉上，垂落在身側的手由於握得用力，指關節微微發白，顯然她著急了。
“時秋白根本不像你看見的那麽單純！”她說，“系統都說她是反派，在你看不見的地方，她已經和寧榆達成合作，目的就是為了對付我。”
沈星嶼手虛虛地搭載門把上，側頭看她，臉上帶了些疑惑。
“那又怎麽樣呢？”
宿歡一怔，有些反應不過來，“什麽？”
“我知道她不是好人，從一開始就知道，但那又怎麽樣？”沈星嶼一雙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，“我從來沒有要求過她要做一個好人，也從來沒有期盼過她會成為一個好人。你對我說的這些根本不會影響到我對她的看法。”
“而且在我第一次攻略你的時候，不是也在一開始就知道你是反派了嗎？我有放棄過你嗎？”她反問，“更何況，你還不如秋白。起碼秋白沒有欺騙過我，也沒有和被人暧昧刺激我，更沒有讓她的粉絲網暴我，導致我每天都在做噩夢。”
“從某種程度上來說，你根本比不上秋白，你又有什麽資格來告訴我說秋白是反派？在我心中目，秋白要比你好十倍！”
宿歡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，臉色隨著她的話一寸寸變得慘白，身體跟著晃了晃，嘴唇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沈星嶼嘴角高高揚起，“宿小姐，你的這番話我聽著不開心，請你以後不要再說了，不然我會生氣的。”
她說完沖宿歡擺擺手，握著門把的手用力，哢嚓一聲，門就要被打開，身後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“那如果時秋白知道你是來攻略她的呢？”
哢嚓一聲，門被關上了。
沈星嶼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，轉身皺著眉望向她，“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你就不擔心時秋白知道你是來攻略她的？你留在她身邊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的黑化值降低！”
宿歡被氣的眼睛通紅，一步步朝她的方向走過來，“如果時秋白知道，你猜她的黑化值會不會爆表？”
沈星嶼盯著她的臉，逐漸瞇起眼睛。
兩人四目相對，互不相讓。
對峙了半晌後，沈星嶼忽然笑出聲，肩膀一聳，“沒關系，你告訴她好了。也省的我煩惱要怎麽開口。”
從前她沒有記憶，想著只有完成任務才能回家去陪媽媽。
可現在她想起一切，她來這個世界的目的就是為了女兒，如果不能和女兒一起離開，那麽她的攻略將毫無意義。
比起為了一個虛擬的數值一直浪費時間，還不如將剩下來的時間用在女兒身上。
沈星嶼的心情很輕松，“一場攻略而已，我根本沒想過要完成任務。”
她輕笑一聲，開門離開。
身後，宿歡臉上卻沒有笑容，看著她的背影眉頭緊皺。
這對她來說可不算是一個好消息，任務還是要做的。
如果沈星嶼不做，那只有她去做了。
宿歡擡起眸看向門外，輕聲道：“出來吧。”
門外的光線晃動了一下，一道人影從角落裏走出來，臉色慘白地看著她，眼神幾乎要碎了，“攻略……是什麽意思？”
時秋白呆楞楞地站在門口，頭一歪，眼淚就順著眼角掉落下來，不敢置信地看著宿歡。
“為什麽你們說的話我聽不懂？什麽攻略？什麽黑化？什麽反派？姐姐失蹤的那六年到底發生了什麽？！”
“沈星嶼第一次來是十六年前，她的任務目標是攻略我。”宿歡言簡意賅，“六年前她完成任務離開，再次來是五個月前，任務目標減少你的黑化值。”
時秋白驚駭得眼睛睜得核桃似的，滿臉地不相信。
明明都是中文，可為什麽組合在一起她就聽不懂了？
什麽攻略、什麽黑化……
“姐姐到底是什麽人？”時秋白靠進一步，質問道，“你又是怎麽知道這些的？”
宿歡蒼白的臉上帶了點諷刺，“你知道這些有什麽用？你能讓沈星嶼離開嗎？”
下意識地，她搖搖頭，不可能！
她好不容易才等到姐姐回來怎麽可能會讓姐姐再離開她？！
“所以你知道了又能怎麽樣？”宿歡冷笑一聲。
時秋白張了張嘴，最後只問出一句話，“既然我知道沒用，你為什麽還要告訴我？”
“讓你經歷我曾經經歷過的事情。”
宿歡很不高興沈星嶼為了別人離開自己。
而既然她不高興，她就要讓別人也不高興！
誰最能體會她的心情，思來想去也就只有時秋白了。
“現在你知道星玙接近你的目的了，你還打算讓沈星嶼跟你一起離開嗎？”宿歡嘴角一勾，臉上帶上一抹笑容。
時秋白眼眶通紅，擡起眼，咬著牙，憤恨的瞪著她，“你就不怕我將你的話告訴姐姐嗎？”
宿歡搖頭，“你隨意，反正她已經這麽恨我，我不介意她更恨我。”
恨比愛長久。
只要能讓沈星嶼一直記得她，她不介意讓自己變成沈星嶼最恨的人。
“你！”時秋白氣的說不出話。
宿歡說的話完全超出她的認知範圍，對她這麽好、如同一束光照亮她的人怎麽可能是個攻略者？
那一瞬間，她腦中閃過無數的畫面。
姐姐的笑、姐姐對她的溫柔、還有姐姐曾經說過的話……
許許多多，一時之間她分辨不出姐姐是真心還是為了攻略她。
時秋白閉上眼睛，滿臉絕望，“這是假的！你一定是在騙我！姐姐怎麽可能會是攻略者？這太荒誕了！”
“你愛信不信。”宿歡並不在意，擡步往外走，“你可以當做今天什麽都沒聽見，繼續像以前那樣和星玙相處，如果你不介意的話。”
不是所有人都是宿歡，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讀心術。
後來的很多個日夜，宿歡都會想，如果她沒有讀心術，沈星嶼是不是早就能完成任務了？
後來這個念頭被她否認，如果她沒有讀心術，她只會更深地陷入到唐棠的陷進中，每分每秒都在懷疑沈星嶼的每個舉動、懷疑她是不是為了攻略任務在忍耐自己、是不是為了攻略任務在假裝愛自己。
這樣想了很久，宿歡得出一個結論。
純屬是她在犯賤。
即便有一天沈星嶼會離開，她們在一起的時光也永遠是她最珍貴的回憶。
不過這些時秋白一定不會明白。
時秋白就如同曾經的她自己，甚至是沒有讀心術，更低配版的。
只會不停的懷疑沈星嶼的動機。
宿歡在路過她身邊的時候，刻意停了一拍，“你不如仔細想想，作為反派的你，有什麽資格讓星玙愛你。”
這句話是在對她說，也是在對曾經的自己說。
那個自備、又自尊心極強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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